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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黄书年早早上山,开始巡查和打扫墓地。
一些逝者的家属会将逝者生前使用的物品放在墓前,黄书年会一直帮忙照看。
黄书年连夜在安装逝者的遗像
清扫
夜已深,黄书年独自一人在墓地里巡夜。
清明将至,来墓地祭拜的人越来越多,黄书年每天的工作量也多了起来。
在一个14岁的孩子墓前,黄书年认真的将孩子父亲带来的烟花摆放整齐。
为了让逝者的家属在清明节能赶上祭拜,黄书年连夜将逝者的遗像安装到墓碑上。
在外界的印象里,守墓人一定是孤寡老者,黑衣黑裤,沉默而瘦削,也许长期在墓园吸纳朝雾和夕辉,还会给人阴气弥漫的感觉……
而事实又如何?
3月31日,春日晨光洒在公墓14000多个墓碑上,伴着公墓里播放着安魂的曲子,整个公墓显得和谐而肃穆。清明将近,来扫墓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。3月31日清晨,记者来到宣州区陵阳公墓,探访在此守墓7年之久的黄书年老人。
“还有一个吴师傅和我一起看守墓地。”65岁的黄书年笑着跟记者说,“习惯了就行,别人可能觉得在公墓工作挺恐怖,但我真不觉得害怕。公墓现在建设的越来越漂亮,植物多、空气好,就像公园一样。”
原以为守墓人因整天与墓地打交道会不善言辞,与黄书年的交流一下子让记者改变了看法。整个采访过程中,黄大爷和记者一边在墓区巡逻,一边聊着他的工作和生活,一切都是那么自然。
“白天我们的工作就是打扫公墓,整个公墓打扫一遍,要三天时间,每天要走近10里路。”7年来,每个墓与墓之间的道路,黄书年都走过了无数遍,每一个墓碑,黄书年都擦拭了无数遍。
“除了日常保洁之外,我们还要帮家属选择墓地。每一位家属都想为过世的亲人选一块最好的安身处。”因此黄书年常常要陪着家属在墓地上走了一遍又一遍,夏天穿鞋的脚都被墓地的石头烫得起泡,冬天被雪覆盖的道路上留下了他一串又一串的脚印。
在公墓工作7年里,黄书年见到了太多的感人故事。“这个孩子是2011年过世的,那时她才只有14岁,下葬后,家人走出墓区大门了,还能听见他们的哭声。几年来,她爸爸时常来看她。”黄书年一边指着一块墓碑上方孩子父亲用毛笔写的“老爸永远爱你”,一边轻轻地把墓前的花摆放整齐,“这都是她爸爸前两天看她带的,这个孩子生前一定很喜欢烟花。”
常来公墓悼念故人的人们,大多都认识黄书年,常常会拜托他好好照顾过世的亲人。“只要我看一天墓,就会尽一天责任。”黄书年把家属们的托付看做是一种信任。
夜幕降临,黑暗笼罩下的公墓少了白天的祥和,多了几分静谧。今天晚上刚好有一张陶瓷遗像需要镶嵌,黄书年吃完晚饭就早早来到公墓,拌好水泥,小心翼翼地把遗像镶嵌到墓碑上。“早点把遗像镶好,不然明天家属来扫墓,看不到遗像,会很失望。”黄书年对每一件事都认真又严谨。
只要轮到黄书年值夜班,他必须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就要赶到墓地开始巡山。晚上6点半,黄书年拿着手电筒开始巡夜。镶嵌在墓碑上的陶瓷遗像,在幽谧的月亮和摇曳的手电筒映照下忽隐忽现。“比起这些,山上野猪之类的动物才算吓人。”黄书年笑呵呵地说。
这样的巡山,黄书年每晚要进行三四次。遇到风雷雨雪,黄书年也不会减少巡夜次数。因为越是特殊天气,越要谨慎小心。
见过无数的生离死别,黄书年对生命有着自己朴素的理解:“人活着得时候应该知足。”(徐晨/文 汪辉/图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