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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历正月十五是我国一个重要的传统节日。在古书中,这一天称为“上元”,其夜则称为“元夜”“元夕”或“元宵”。元宵这一名称一直沿用至今。由于元宵节有张灯结彩,游人观看灯火的习俗,民间又称为“灯节”。
正月十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节日的呢?我国古代的历法和月相有密切的关系,每月十五必逢满月,叫做“望”。满月象征着团圆、美满。这一天人们迎来了一年之中的第一个月满之夜,这一天理所当然地被看作是吉日。早在汉代,正月十五已被用做祭祀天帝、祈求福佑的日子。汉末道教的重要教派五斗米道把天、地、人当作人格神、尊之为“三官”,又称“三元”。认为他们能降福于人,消灭赦罪。稍后,道教徒进而把“三官”“三元”同时日节候相配,以正月十五为“上元”,七月十五为“中元”,十月十五为“下元”。《魏书·高祖纪》提到北魏孝文帝曾因太皇太后之丧而下令暂停“三元告庆之典”,可见至迟在南北朝早期三元已是举行庆典的节日了。三元中,上元最受重视,因为这是天官赐福之日,其时又正当年初,所以隆重地庆祝上元,兼有祈求全年平安,万事顺遂的意思。之后,中元、下元的庆典逐渐废弛,而上元节则经久不衰。一年一度的元宵习俗在历史上留下了绚丽的色彩,也为我们今天研究文化史,民俗学提供了丰富的材料。
南北朝的元宵习俗元宵与灯的关系密不可分,张灯、观灯是元宵最重要的活动。宋初编撰的类书《太平御览》把这说成是汉武帝时通宵达旦祭祀太一(天帝)的遗风,可能有些牵强。但可以肯定地说元宵张灯在南北朝时已蔚然成风。南朝梁简文帝曾经写过一篇《列灯赋》中说:何解冻之嘉月,值草冥荚之盛开。草含春而色动,云飞采以偕来。南油俱满,西漆争然。苏征安息,蜡出龙川。斜晖交映,倒影澄洋。“解冻之嘉月”指孟春正月。草荚是传说中的瑞草。据说这种草每月从初一开始,日生一荚,至十五日生满十五荚,从十六日开始,至月末落尽。草荚盛开之日就是十五日。《列灯赋》描写的正是元宵张灯的情景:有油灯、有漆灯、或燃香、或燃蜡,灯月交辉,倒映水中。不仅是宫廷,从当时诗人的吟咏中,我们看到元宵遥山有灯,通衢有灯,人们以观灯为乐。伴随着张灯、观灯、元宵又有了百戏杂阵的赛会。明人郎瑛的《七修类稿》曾引用唐人的说法,以正月十五是“三官下降之日”,而三官各好,天官好乐,地官好人,水官好灯,所以元宵要纵乐放灯,人们成群结队地夜游。这一见解不无道理,因为上元已成为节日,本与道家“三官”之说有关。但有趣的是佛教徒们也争夺元宵张灯的发明权,把这与“光明法王”联系起来,南朝隋唐的诗人因而也往往把元宵的灯火叫做“法王轮”“神灯佛火”。南北朝时的一些地志、小说以及其它著作中,提到了当时广祝正月十五的种种活动和有关传说。例如《荆楚岁时记》和《齐谱记》都记载“今州里风俗,正月望日祀门,其法以杨枝插门而祭之”“其夕则迎紫姑以卜”。上元日在门上插一些新嫩的杨枝,再以酒食祭祀门神,当然是为了祈祷家宅平安、家业兴旺。紫姑即厕神,据说生前是个身份低微的小妾,因受虐待、正月十五夜死于厕中。紫姑神能“卜将桑蚕并占众事”,还善于猜谜,在神的世界中,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,却被人同情又为人喜爱。《续齐谐记》则记载正月十五要在屋顶上用肉粥祭祀蚕室之神,一面高唱“登高糜书、挟鼠脑、欲来不来、令我三蚕老”。这是希望蚕室之神在接受了肉粥的享祭以后,能驱除蚕室的大患——老鼠,以保障蚕丝的丰产。《齐民要术》引《物理论》说,正月望夜要立表(标杆)以测月影长短,占验全年雨情,这显然是反映了人们渴望一个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的大有年景。
唐宋元宵的盛况火树银花合,星桥铁锁开。暗尘随马去,名月逐人来。游骑皆禾农李,行歌尽落梅。金吾不禁夜,玉漏莫相催。这是初唐诗人苏味道的《正月十五夜》诗,写的是元宵狂欢之夜。看:月光下,灯光下,车马喧阗,歌声盈耳,盛装的人们夜游观灯,乐而忘返。
唐代,元宵及其前后各一日,正式成为国定例假日。各官署都停止办公。而且这三夜“赦许金吾驰禁,以看灯”(《两京新记》),也就是暂定执行禁止夜行的法令。让都市中的士民尽情游乐,即使拥进宫城,禁卫部队也不得干涉。唐太宗先天二年(公元713年)上元之夜,大开宫门,在宫门外作灯轮二十丈……燃灯五万盏,簇之如花树。又命宫女千数及长安少妇千余人于灯轮下踏歌三日夜。(见《朝野佥载》),从此历朝皇帝都在元宵“御楼观灯”,以示“与民同乐”。宫廷、寺观和贵族豪富的宅第都设山棚,搭彩楼,不惜重资“盛造灯笼烧灯”以斗奇争胜。大街小巷也挂满了灯,“光明若昼”。
宋代元宵放灯著于法令。宋太祖削平群雄后宣称“朝廷无事,区于咸宁,况谷之屡丰,宜士民之纵乐”,把上元放灯由三夜增至五夜(《乾德五年诏》)。元宵游观之盛更是前所未有。“自非贫人,家家设灯,有极精丽者”,往往用羊角、琉璃或云母石作为原料,把灯造成牡丹、莲荷、曼佗罗等花卉的形状,甚至还有车舆灯、屏风灯、佛塔灯、鬼子母灯。成都府架设的灯山,还用灯串成“飞桥山亭”(见《岁时杂记》)。汴京更用辘轳把水引到灯山最高处,用大木柜贮放,“逐时放下,如瀑布状,又用草把扎缚巨龙,草上密置灯烛数万盏,望之蜿蜒,如双龙飞走”。百戏艺人各献奇术异能,又纸糊各种人物,悬于长竿,“风动宛若飞仙”(见《东京梦华录》)。南渡之后,虽然偏安一隅,但此风不减,灯品愈造愈精,“山水人物,花竹翎毛”,从小巧玲珑的“没骨灯”“珠子灯”“万点罗”,到布置人物亭阁,“用机关活动”的五丈琉璃灯山,“怪怪奇奇,无所不有”。“又有以绢灯剪写诗词,时寓讥笑,及画人物,藏头隐语,及旧京诨语,戏弄行人”,这就是后世灯谜的起源。在都城临安,元宵及其前后数日,“每夕楼灯初上”,就有市民社团及艺人上街化装游行并表演各种技艺。“其多至数千百队”,“连垣十数里”。有些人家还“闲设雅戏烟火,花边水际,灯烛灿然,游人士女纵观,则迎门酌酒而去”。(俱见《武林旧事》)。
从熬豆粥,食焦金追到煮圆子元宵这一词另有一个涵义,那就是指在元宵节煮圆子(汤圆)。元宵煮食圆子的习俗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?我们知道,许多传统节日都有应节食品。如端午节的粽子,中秋节的月饼,重阳节的蒸糕等。据《荆楚岁时记》《玉烛宝典》《续齐谐记》等书记载,南北朝时上元的应节食品是拌和肉和动物油熬煮的豆粥或米粥。唐代则是“造面”是做成蚕茧状的一种面食,可能就是圆子的前身。金追即饼,焦金追当是烤饼,“上元食焦金追最盛且久”。到北宋时又出现了盐豉汤和用绿豆粉做的科斗羹,人们还“煮糯为丸,糖为月霍,谓之圆子”《岁时杂记》,这就是我们今天吃的糖馅元宵了。南宋的周必大专门写了一首诗以咏“元宵煮浮圆子”。诗中说:“今夕是何夕?团圆事事同。”可见煮食圆子同中秋节食月饼一样,取义于“团圆”。诗中又写“星灿乌云里、珠浮浊水中”,很形象地描绘了洁白的圆子下锅后在浑浊的汤水中翻滚的情景。这种圆子后来取代了焦金追等食品,成为典型的元宵应节之物。由于它是在元宵煮食,所以被称为“元宵”。在元宵日煮食元宵,增添了节日的情趣。这一习俗也一直延续到今,算起来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。
当历史的车轮滚到二十一世纪,党中央除旧布新,励精图治,和谐升平,盛世的光芒照耀着中华大地,大江南北、长城内外,一片欢腾笑语,共庆和谐盛世。各行各业都向高科技突飞猛进地发展,所以如今元宵节的欢庆更比前朝绚丽多彩